OECD成員國稅收主要來自五大稅種

日期：2022年4月12日        作者：何振華 楊芳 劉潔琳

近日，美國稅務基金會發布了《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成員國政府稅收收入來源分析報告》。報告列明了2020年OECD成員國主要稅收收入來源構成、各大稅種收入占比變化趨勢以及各國稅收收入來源差異等，分析了稅收來源變化的原因并對各國政府稅收政策考量提出建議。

01稅收收入主要來自五大稅種

報告指出，OECD成員國2020年的稅收收入主要來源于貨物勞務稅（包括增值稅、特別消費稅、銷售稅等稅種）、社會保障稅、個人所得稅、企業所得稅以及財產稅（包括房地產稅、贈與稅、遺產稅以及凈資產稅）。這五大稅種收入合計占OECD成員國稅收收入總額的97.3%。

貨物勞務稅仍是OECD成員國的第一大稅種，占稅收收入總額的比重為32.1%，接近1/3；社會保障稅為第二大稅種，占比為26.4%，超過1/4；個人所得稅為第三大稅種，占比為24%，接近1/4；企業所得稅為第四大稅種，占比為9.2%，約為1/11；財產稅為第五大稅種，占比為5.6%，約為1/17。

報告通過對OECD成員國1990年—2020年這五大稅種占稅收收入總額的比重分析發現，在30年間，3個稅種占比提升，2個稅種占比下降。其中，社會保障稅占比增長最多，增長了3.1個百分點；貨物勞務稅占比增長次之，增長了1.9個百分點；企業所得稅占比增長1.5個百分點；個人所得稅占比下降5.9個百分點；財產稅占比下降0.1個百分點。顯然，與1990年相比，OECD成員國目前對貨物勞務稅、社會保障稅、企業所得稅的依賴度增加，對個人所得稅的依賴度降低。

報告指出，OECD成員國30年間的稅收收入來源變化，有成員國稅制改革、稅收征管因素的影響，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OECD成員國結構的變化。1994年之前，OECD成員國為24個，包括美國、英國、法國、德國、意大利、加拿大、愛爾蘭、荷蘭、比利時、盧森堡、奧地利、瑞士、挪威、冰島、丹麥、瑞典、西班牙、葡萄牙、希臘、土耳其、日本、芬蘭、澳大利亞、新西蘭。自1994年開始，墨西哥、捷克、匈牙利、波蘭、韓國、斯洛伐克、智利、斯洛文尼亞、愛沙尼亞、以色列、拉脫維亞、立陶宛、哥倫比亞、哥斯達黎加14個國家先后加入OECD。

02對各稅種依賴度不一

盡管OECD成員國對貨物勞務稅的平均依賴度最大，但具體到相關國家則差別較大。例如，智利、匈牙利、拉脫維亞、土耳其、愛沙尼亞對貨物勞務稅的依賴度排在前5位，貨物勞務稅占稅收收入總額的比重依次為54.9%、45.4%、44%、43%和39.3%。而美國、瑞士、日本的相關占比則排在后3位，分別為16.9%、18.8%和19.7%。值得注意的是，美國大多數州政府和許多地方政府都直接在產品零售終端征收銷售稅，或者在香煙和酒類等商品的生產環節征收特種貨物勞務稅，美國是OECD成員國中唯一沒有開征增值稅的國家，其貨物勞務稅收入僅占稅收收入總額的16.9%，OECD成員國的貨物勞務稅平均占比幾乎是美國的2倍，為32.1%。

社會保障稅方面，捷克、斯洛伐克、斯洛文尼亞、日本對社會保障稅的依賴度最高，社會保障稅收入占稅收收入總額的比重依次為46.1%、44.6%、45.7%和41%。丹麥社會保障稅僅占稅收收入總額的0.1%，這是因為丹麥的社會保障支出大部分依靠其他稅種，而非社會保障稅。在OECD成員國中，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是僅有的2個不開征社會保障稅的國家。

個人所得稅方面，丹麥、澳大利亞、美國、新西蘭、加拿大對個人所得稅的依賴度排在前5位，個人所得稅收入占稅收收入總額的比重依次為52.4%、42%、41.1%、38.3%和36.3%。哥斯達黎加、哥倫比亞、智利、斯洛伐克、土耳其的個人所得稅收入占稅收收入總額的比重排在后5位，依次為6.8%、6.9%、10.3%、10.9%和13.2%。

OECD成員國對企業所得稅的依賴度整體并不高，僅為9.2%。有4個國家的企業所得稅收入占稅收收入總額的比重更是低于5%，拉脫維亞、匈牙利、斯洛文尼亞、意大利4國的相關占比分別為2.3%、2.8%、3.6%和4.9%。但部分國家卻非常依賴企業所得稅，例如哥倫比亞、智利、墨西哥、澳大利亞4國的企業所得稅收入占稅收收入總額的比重排名前4，依次為24.5%、24.3%、20.1%和17.1%。

對于大多數OECD成員國而言，稅收收入對財產稅的依賴度最低。愛沙尼亞、捷克、立陶宛、奧地利、斯洛伐克的財產稅收入占稅收收入總額的比重排在后5位，依次為0.6%、0.6%、1%、1.4%和1.4%。韓國、加拿大、美國、英國、瑞典對財產稅的依賴度較高，財產稅收入占稅收收入總額的比重均超過10%，依次為14.2%、12.1%、11.9%、11.8%和10%。

03探索避免經濟扭曲的稅收政策

這份報告由美國稅務基金會全球項目副總裁丹尼爾·邦恩主筆。丹尼爾在報告中為OECD成員國未來稅收改革提出了建議。

丹尼爾指出，OECD成員國的各稅種收入都不同程度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目前，OECD的許多成員國在經濟增長和稅收收入方面已逐漸呈現復蘇態勢，為了保持這一態勢，各國應盡可能地避免出臺扼殺經濟復蘇或對個人和公司造成過重負擔的稅收政策。另外，不同稅種的中性程度和對經濟的扭曲程度有所不同。例如，個人所得稅、企業所得稅對整個社會經濟帶來的扭曲，遠遠大于貨物勞務稅、財產稅，各國為避免稅收政策對經濟決策和市場機制的干擾，在稅收制度設計中應更加注重稅收中性的考量。

丹尼爾認為，各國在制定稅收政策時對刺激經濟復蘇和保持稅收中性因素的考量，可能影響不同稅種的收入占比。例如，一國為吸引投資而降低企業所得稅稅率，這可能會減少對企業所得稅收入的依賴度，增加對社會保障稅或貨物勞務稅等其他稅種的依賴度。又例如，社會保障稅和貨物勞務稅等稅種具有寬稅基、按比例稅率征收、收入來源的波動性較小等特征，對工作選擇和投資決策的扭曲度較小，因此各國可能樂于以此增加稅收收入。

最后，丹尼爾建議，一國設計稅收政策時兼顧提高稅收收入和減少稅收扭曲對于支持生產性經濟非常重要，政策制定者應繼續探索如何從更具扭曲性的稅收（如所得稅）轉向對經濟干擾更小的稅收（如貨物勞務稅或財產稅）。